太后的两道懿旨,像两道雷,接连劈在京城上空。
,将会像雪片一般飞向京城。
整个大燕,都将因此而动荡。
而他,齐王刘瀚,作为在朝堂上第一个为李逸请功的人,已经被牢牢打上了阉党的烙印。
他现在,和李逸,和太后,已经彻底绑死在了一条船上。
一条看起来华丽,实际上却正向着巨浪冲锋的船。
“王爷,王爷您怎么了?”管家看他面如死灰,担忧的问道。
刘瀚没有回答,他只是死死盯着那张纸条,脸上的惊恐,慢慢的,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所取代。
事已至此,他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退,就是死。
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。
他猛的站起身,走到书案前,提起笔,墨迹淋漓。
他要立刻给远在江南的女儿安宁写信。
不是给安宁。
是给李逸。
他要告诉李逸,他齐王府,从今往后,将唯九千岁马首是瞻。
他要在这场豪赌中,压上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。
……
与齐王府的决绝不同,宰相府内,则是一片愁云惨淡。
张正明已经悠悠转醒。
他没有大哭大闹,也没有暴跳如雷,只是枯坐的堂中,一不发。
他的身前,跪坐着十几个当朝重臣,都是文官集团的核心人物。
可现在,他们一个个面带戚容,如丧考妣。
“相爷,您说句话啊!”一个须发皆白的御史大夫老泪纵横,“太后此举,乃是自掘坟墓,祸国殃民啊!我等身为食禄之臣,岂能坐视不管!”
“是啊相爷!宦官摄政,亘古未有!此例一开,国将不国!我等便是拼了这条性命,也要阻止此事!”
“请相爷示下,我等万死不辞!”
众人情绪激动,声音带着哭腔。
张正明缓缓的抬起头,扫视了一圈众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