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里满是血腥味,齐王刘瀚的声音听着很刺耳。
他急着表现自己,抢功劳的心思,一点都不掩饰。
刚才还吓得要死,现在倒成了平叛的第一功臣了?
李逸心里冷笑,脸上却没什么表情。
他没有马上反驳,而是先转过身,对着珠帘的方向恭敬的一拜。
“启禀太后娘娘,叛贼已经被抓,您受惊了。”
他的声音清楚又沉稳,和刘瀚的着急完全不同,一下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。
没错,这里能做主的,是御座后面的那个人。
珠帘后面,赵婉儿的声音带着一点疲惫,但更多的是不容反驳的威严。
“哀家没事。陈忠,李逸,你们护驾有功,哀家记下了。”
“为太后分忧,是臣等该做的!”
陈忠和李逸一起回答。
就这么两句话,就把这次平叛的功劳分清楚了。
首功是护驾的陈忠和李逸。
至于齐王刘瀚?太后根本没提。
刘瀚的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。
但他还是不死心,又往前走了一步,加重了语气说:
“母后,国贼刘渊罪大恶极,他的同党遍布朝廷,要是不快点审问,恐怕会出事!儿臣愿意为母后分忧,亲自审这个案子,一定把所有乱党都抓出来,还朝廷一个清净!”
他说得好像他是国家的救星一样。
李逸看了他一眼,心想这个草包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。
他往前走了两步,站到刘瀚旁边,脸上带着一副无害的笑容。
“齐王殿下忠心为国,真是让奴才佩服。”
刘瀚以为李逸在附和他,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,刚想说几句客套话。
可李逸话头一转,好像不经意的说:
“不过,奴才刚才看得很清楚,殿下您为了保护张相国,不惜用身体去挡,差点被叛军伤到,想必现在也是吓得不轻吧?”
这话一出,刘瀚的脸色僵住了。
什么叫用身体去挡?我那是吓瘫了!
可李逸这么说,他还不好反驳。
难道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承认自己刚才吓得动不了?
那他这个亲王的脸还要不要了?
不光是他,大殿里不少官员的表情也都很古怪。
他们可是亲眼看见齐王殿下是怎么“英勇”的。
李逸没等他反应,继续“关心”的说:
“审问叛贼头目,事情重大,又费心又费力。殿下您是万金之躯,刚才又受了惊吓,这种粗活,怎么好麻烦殿下亲自来做?要是累坏了殿下,奴才们死一万次都担待不起啊!”
他停了一下,看了一圈,声音突然提高。
“更何况,晋王刘渊犯的是谋反大罪!他设计陷害的,不只是齐王殿下您,更是当朝太后!这个案子,理应由太后娘娘亲自督办,才能显示皇室的威严,警告那些有坏心思的人!”
“齐王殿下,您说,奴才说的对不对?”
李逸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。
先是用“关心”堵住了刘瀚的嘴,让他有苦说不出。
接着,直接把案子的性质提到了“冒犯太后”的层面。
这样一来,这案子的主导权,就名正顺的回到了赵婉儿手里。
你刘瀚想审?你有什么资格?
你也是受害者,难道你要自己审自己被人陷害的案子?
这叫避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