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凌川见她这副畏缩的样子,心中有些不耐,索性唤来了管家和凌芜。
管家是个老人精,一听这要命的问题,立刻打起了太极,躬着身子,满脸堆笑:“王爷,孩子还小,一天一个样,看不真切,看不真切。”
萧凌川只能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凌芜。
凌芜抱拳行礼,面无表情,声音却清清楚楚,掷地有声:“回王爷,这孩子确实长得不像您,也不像王妃。属下从前时常抱小世子,虽然相隔了几个月,可属下总觉得,他的性子跟从前不一样。小世子从前更活泼,胆子也大,可这孩子......太怯生了。”
此一出,管家和乳母的冷汗都下来了,恨不得当场堵住凌芜的嘴。
萧凌川没有如预想的大发雷霆,他点了点头,大手一挥:“来人,赏!”
凌芜单膝跪地:“谢王爷赏赐!”
萧凌川没再多看那孩子一眼,转身拂袖而去,只留下一院子战战兢兢的下人。
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,乳母才敢从地上爬起来,拉着凌芜的袖子,声音发颤:“凌芜姑娘,你可知......王爷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?”
管家也凑了过来,擦着额头的冷汗:“这王爷的脾气,阴晴不定,尤其是一沾上王妃的事,就跟个火药桶似的。他这......难不成是怀疑王妃生的孩子,不是他的血脉?”
凌芜看着那依旧缩在乳母怀里,眼神惊恐的婴孩,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她缓缓开口,一字一句,都像冰块砸在地上。
“我们的小世子,怕是早就被人掉包了。”
不出三日,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便从西榆日夜兼程地赶回了京城,孙神医被客客气气地请进了景王府。
密室之内,烛火摇曳。
一碗清水,一根银针,两滴鲜血。
一滴来自萧凌川,一滴来自那个婴孩。a